弦上桃花(加班中)

加班中

斩相思【瓶邪】(35)

(六)欲买桂花同载酒,终不似,少年游。
黎簇晕眩了一会儿,视线逐渐清晰。他看到了一个人,一个熟人。
吴邪。
此时的吴邪眉眼皱起,手里端着一杯茶,身上穿着月白色的长衫。按照视线,这条蛇大约是在桌子底下。桌子上还有一张发黄的纸,写着些繁体字。
视线一转,黎簇看到了吴邪对面的人。那人还是个孩子的模样,但那样的眉眼,分明是张起灵。
那孩子低着头,面无表情,然而眼里还是有些紧张的情绪。
“十四,”吴邪叹了口气,颇有些无奈,“那人既然做错了,你又何必让着他?”
“先生不是说,谋定而后动,我没有把握一击必中。”十四声调平缓,却带了几分倔强。
吴邪看了他一会儿,放下手里的茶,抬手揉了揉十四的头发,“那你记不记得,我还说过,这世上,委屈谁都别委屈了自己。那人是张先生的人,却半点也不识大体,不顾大局,只以自己的喜恶来做事,连稚子尚且不如,这样的人,这样的行为,若是张先生知道了,又当如何?而你要做的,就是让张先生在知道这些事的同时忽略掉你。”
十四抬头看着吴邪,不说话。
吴邪又道:“我知道,你不喜欢这些,你觉得为人者当顶天立地,光明磊落。我也不喜欢,可是,我们如果有必须的目的要达到,又没有足够的能力,就只能筹谋算计。手段无好坏,只要管用就行。”
“一定要这样吗?”十四小声问道。
“我也问过我的先生,我一定要这样吗?然后我的先生告诉我什么,你猜的到吗?”吴邪笑笑,看着十四。
十四眉眼微动,低下了头。
吴邪略略笑笑,道:“我的先生说,是,想要活下去,就必须这样,我没有挑剔的权利。”
“先生,”十四拉了拉吴邪的袖子,“先生可以告诉我……先生以前的事吗?”
“我啊,”吴邪的笑里掺了些别的东西,“我以前……其实特别没意思,每天除了活着,就没有别的事可做了。后来我不怎么想活了,对事也就不上心,我本就不是好运气的人,大约不到一个月,我就差点儿死了。然而,我的先生救下我的时候,我才发现,其实我也不是那么想死。”
吴邪低下了头,望着十四:“我知道,你和我是不一样的人,你要经历的事,或许比我所遇见的更残忍无趣,可是十四,你终归要记着,你是要活下去的,哪怕再无趣,你也是要活下去的。”
黎簇没想过吴邪会这样和一个孩子说话,更没想过吴邪有这样的一面。情绪的波动使他脱离了费洛蒙的幻境,眼前的画面消失,徒留一片黑暗,继而清明。
黎簇眨了眨眼,确定自己已经清醒过来了。然而他就想到,这一次其实并没有看到什么关键的消息,甚至只是一个先生在教自己的学生。这并不能解决现在的问题。
这不像是吴邪会做的事,吴邪这个人,如今行事目的性极强,绝不会做多余的事。
黎簇觉得自己还是再进去一趟比较好。
“你看到了什么?”
黎簇看着黑瞎子,有点儿惶恐,怎么也不该是他先问啊。
黑瞎子看了看其他人,其他人还没有注意到这里。于是他道:“这条蛇本来是小三爷给我留的,不过哑巴实在是太绝了,所以在他那儿。”
黎簇又回忆了一遍看到的场景,想了想,说:“就是老大和一个小孩儿的场景,老大好像在教他怎么……算计人?还有……还有一张纸。”
“写了什么?”张笉彧冷着脸走了过来。
黎簇吓了一跳,小声说:“写的是繁体字,我也认不全……”
“纸笔。”黑瞎子对着惊魂未定的苏万说。
苏万动作麻利的立刻拿出了纸笔,然后继续一副吓到了的模样。
苏万确实是吓到了。
先是齐羽突然被沈四算计了,后来蓝袍藏人突然失踪,齐宴遭人算计受伤,双方剑拔弩张,苏万一度认为自己会被抛下,然而齐宴居然在走的时候还记得扯上他。随后齐宴他们和解雨臣他们汇合,他也是个被人忽略的。虽然不是专门,但黑瞎子那一声还是莫名的安抚到他了。
黎簇只能认命的一边回忆一边写。等写完了,张笉彧脸色很不好看。黑瞎子也是一样。
他们都看过那本书,可竟然没有发现那本书不是原本,那大约只是一个摹本,而当时放在桌子上的那张,大约是从原本上撕下来的。
摹本显然是不想让他们知道什么,可如今,却又保留下来了这段幻想。这只能说明,吴邪是没法子了,他不想让这群人卷进来,却又必须让他们进来,所以只能这样保全他们。
比起摹本,原本的记录显然更齐全。里面详细的记录了西疆惑蛊的来历以及对策。
西疆惑蛊果然不只是一个弃族的产物。最初的最初,这是一种收集魂魄救人的蛊,然而后来族里有人叛逃,改造了惑蛊,将其变成了一种刑罚。
换而言之,这个水池,竟是个刑场。
而破开惑蛊的方法有两种,第一,血祭,喂饱了惑蛊,它们短时间就不会吸人魂魄;第二,自己挺过来,如果魂魄够强悍,直接挺过来;第三,以毒攻毒,身上中了更狠的毒蛊,惑蛊是不敢动的。
几人面面相觑,都皱了眉。血祭是肯定不行的,为了精简人手,在场的人都是极其重要的。其它两项……他们也不敢赌。
吴乔乔咬了咬牙,道:“你们敢信我吗?”
黑瞎子笑了笑:“倒是忘了乔乔小姐的营生。”
解雨臣问道:“你什么意思?”
“我可以在你们身上放蛊,不会种上,”吴乔乔道,“你们敢吗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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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几天有点儿低落,更新可能也不大按时,抱歉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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